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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妈妈泣不成声,呜呜呜地哭,顾爸爸拍着她的肩膀。

白桃红了眼眶,独自站在一旁,心底生出萧索来。

顾妈妈哭过一会儿,看看站在旁边的白桃,上前抱住她。白桃回抱住自己的妈妈,眼泪骤然而下。

母女俩那点没必要隔夜的隔阂便悄然消散在殡仪馆阴凉的空气中。

旁人的话继续悄悄地飘散过来。

“这个病真不是东西,活活折磨死人。”

“除了意外和心脑血管病,哪个病到后期都是要折磨死人的。”

“真可怜,连个磕头的人都没有。”

“活着的时候都没人照顾,死了要人磕头有什么用。”

……

因为柳阿姨家人丁稀少,白桃和顾妈妈顾爸爸便帮着料理些后事,这边的习俗是三天出殡,柳阿姨前一天傍晚去世的,一切从简办理,今天下午烧纸,明天上午出殡。

于是,柳阿姨去世满打满算还不到两整天的第三天上午,白桃陪着柳阿姨零星的几个家人,把柳阿姨送进了火化间,柳阿姨的外甥抱着骨灰盒跟着请来的“先生”,去墓地完成了最后的仪式。

柳阿姨的姐姐也是将近七十的年纪,本来是在家看孙子的,来忙活这些事难免心力不足,看顾白桃一家一直陪到现在便十分感激:“真是辛苦你们了,一定要一起吃个饭。”

顾妈妈谢绝了邀请,叮嘱了几句节哀,最后看一眼墓碑上柳阿姨的名字,一家三口便离开了风景秀丽的墓地。

顾妈妈故作轻松道:“忙活好几天,我请你们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