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机响了一次,又响了一次。
二十分钟的车程,响了第三次时,陈问今刚下车。
二十多年前的庞然市,二十多年前的步中区,还是记忆中的模样,虽然不清晰,却在重新看见时,大体都能对应。
龙国发展的太快,二十多年间的变化,简直是焕然一新,区别犹如是两个世界。
陈问今在车站打量周遭,b机又叫响时,他正要寻公用电话,远远听见把记忆中曾经很熟悉的声音喊他:“黄金——”
黄金,这是他的外号。源自于沉默是金,也因为金口玉言。
但这外号,已经很多年没有人叫过了。
老豹在陈问今眼前,快步跑过来,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瘦长的身形,颜色发旧的浅蓝色喇叭裤,还有花里胡哨的衬衣,加上红色的头发,这条街上第二靓的仔分明就是他!
这是陈问今曾经最好的朋友之一啊,而此刻,是他们认识的第五年。
“你跑到哪里去了?上个厕所突然消失,呼你又不回,找你又不见人影,惠说回去呼你,你回她电话了没?”老豹迫不及待的等着合理解释,那眼神里透着的,分明是无论如何都推敲不到理由的费解。
陈问今知道了,没有第二个他,因为他回来了,本来的他就在上厕所的时候凭空不见了。至于老豹的疑问,他想到兜里可怜兮兮的二十一块钱,就说:“你相信玄学吗?”
“你不是从来不信吗?”老豹莫名其妙。
“那你相信有超越人类的外星文明吗?”陈问今想起来了,他那时就相信马克思,于是换了个问题。
“信啊!”老豹回答的飞快,但显然眼下对这话题不感兴趣,不甚耐烦的紧接着又问:“你有没有给惠回电话?没有的话先给她回个电话啊!然后我们还得去拿钱,晚上出去玩要用,我身上就剩下十块钱了,刚才喝水都是惠请的。”
陈问今想起来了,想起来那时候他们有多穷,靠着有钱的孩子的资助才能凑了当活动经费,这个朋友请一回客,那个朋友请一回客,一趟轮流下来,两三个月工夫就过去了,看着总出入娱乐场所,其实每个人掏钱就那么一回。
‘多美好的青少年时光,却因为干瘪的钱包寒酸成这样……啊,不对,我现在分明连个钱包都没有。’陈问今很是可怜那时的自己,兜里的小钱钱还没有钱包重,要包何用?
“老豹啊,如果我说,我刚才上厕所的时候,听到外星人的声音,他让我去一个地方,那里摆了下一期彩票的三等奖中奖号码,你信吗?”陈问今看到老豹的眼神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