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下仆近乎惊诧地看着他们那甚是端庄矜持的主上抱着一个女子,面容惊慌近似恐惧地奔回来,全然不顾了姿态。
府上的医女马上便被叫过去了。
“如何?”秦攸宁一直在旁边盯着,此时开口问道,声音沙哑暗沉。
医女微微皱眉,收回了手:“再差一步,神仙也救不回了。”
她伸手,将祁妘初的袖子往上提了提,看着那些露出来的或深或浅的伤口,叹了口气:“祁将军身上的伤太重了,哪怕已经用药好好敷过,却也缺乏修养,不少伤口应该已经发炎了。”
“毕竟是伤及筋骨,腹部处的伤口伤至肝肺……”
她抬眸看了眼这个一直垂着眸子神情黯淡的女子,蹙眉道:“幸好您把人从牢中抢回来了……但是此后便是修养好了,祁将军这身功夫……”
“……怕是全废了。”她迟疑了下,究竟还是说出来了。
秦攸宁猛地一僵,抬眸看她,脸色发白:“没有可能治好吗?”
她声音干涩。
“没有。”医女回答得很绝对。
“不仅这身功夫废了,日后怕是连重物都不能触碰太多。她手腕处应当被刀剑划伤过,伤了筋脉。”医女摇了摇头,站起来走到了案几边,提笔写下了几个方子交给了外边的侍仆。
“把这几副药喝了,再每日上药调理……”她看着那个垂着头难得颓废的女人,忍不住又摇了摇头,拎起医箱走了。
这人啊,也是奇怪。
当初那么狠心,这时倒是心疼了。
“还有件事……大公子快到这儿了,您做好准备。”再踏出门外的那一刻,她想起了什么,回头道。
背对着她的女人顿了下,缓缓颔首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