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级主任一愣,气势瞬间弱了下去,“怎么回事?不是说了不能打伞吗?”
“这么大太阳,不打伞还能活吗?”阮青橘驳道,“再说了观众席上都让打伞,为什么下面就不能打,下面的人不是人吗?”刚才被阮珂推醒还没来得及发出的起床气被一股脑发到年级主任头上。
王主任被她一连串问题问得脑袋发懵,毕竟鲜少有学生这样顶撞他,他不大习惯。
“行吧,”他摊手,“你继续。”
然后绕过她们走了。
留下阮珂与阮青橘两两对望,“他这什么意思?”
“被你吓到了吧。”阮珂说着,心里觉得很痛快,方才被谢莹她们蒙上的一层阴霾也尽数褪去。
别说王主任鲜少遇到顶撞他的学生了,她自己从小到大遇到的,身边接触的,也从来没有像阮青橘这样的人,像把一桶水“哗”的一声洒在烈日下,咝咝冒着热气,着实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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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就是女子一千五比赛。
因为这是个要命的事情,所以根本不设初赛,直接一个萝卜一个坑地参加决赛。
阮青橘都要烦透了。不知道为什么,她跑步就是要比同龄女生慢上很多,短跑都会被落下一截,更别说跑一千五百米了。军训时教官搞拉练,组织全年级女生一起跑八百米,她一个人落在后面,离倒数第二名都差了半圈的距离。
她合理怀疑贺婵是在针对自己。
不管她怎么睡觉,该逃避的逃避不了。她在班上人缘一般,跟很多人都不熟,但因为这一千五是个大项目,所以很多人都涌过来看她,还有一个平时根本没跟她说过话的女同学路过她时小声地说了句:“加油。”
她脑子一团乱,被许静她们几个寝室女生拉到裁判那里领了号码布,胡乱套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