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人马不再前行,目光纷纷看向远处的人影,正是苏季。
苏季在距离迎亲队伍五丈外的地方,远远喊道:“兮公子,能否借一步说话?”
兮伯封俯身下马,缓缓走到苏季面前,漠然道:“我知道你是谁。”
苏季问:“你也知道我们的关系?”
兮伯封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苏季略感欣慰,看来父亲吃过七色稻穗以后,很多事都已经想起来了。不过,他眼前同父异母的弟弟千里迢迢赶来,尽管明知两人的关系,却仍然不肯相认,可见在他的内心深处,并不认同自己这个哥哥的存在。
“父亲,这些年还好吗?”苏季问。
听见“父亲”二字从苏季嘴里说出来,兮伯封不自然地微微皱眉,旋即黯然轻叹一声,忧虑道:“自从周天子害了一场怪病,父亲的在朝中的地位一日不如一日。太子听信虢氏父子,日益削减爹爹手中的权利,连李鸿熙将军的统兵虎符,也在虢石父的教唆下转授予杨逆。”
“杨逆?”苏季微微一怔,“杨逆什么时候在朝廷拜将?”
“已经是三年前的事了。杨逆在朝中如日中天,以后成为大将军也是早晚的事。一朝天子,一朝臣。现在周天子病危,太子继位后会如何对待爹爹,谁也无法想象。”
苏季茅塞顿开,难怪在兮伯封的包裹里会发现一张药方,想必他正在寻找医治周天子的良药,以助周天子重揽朝政,恢复兮伯吉甫在朝中的地位。
稍作沉吟,苏季从怀里掏出一张羊皮卷,交递给兮伯封,道:“虢翰是我师弟,你把这封信给他。看在同门的份上,他也许会给你一些帮助。”
兮伯封接过羊皮卷,打开看了看,陡然面露喜色,俯身道:“多谢兄长。”
苏季注意道他对自己的称呼在一瞬间发生了变化,会心一笑道:“不必言谢。我有一件事想问你。”
兮伯封如获至宝一般收起了羊皮卷,爽快道:“兄长请说。”
苏季问:“柳仙寒图是什么?”
兮伯封脸色一变,目光陡然游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