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儿说:“这汤这么烫,又这么苦,你如何能喝的下去?”
再苦的滋味他也尝过,这汤药算什么?
婉儿打翻了保命的药汤,手足无醋地在原地乱转。她的面容渐渐清晰,又渐渐模糊。童年时的影子荡然无存。
他心知肚明,却只字不提,任由她卖力表演。任由自己心如刀割。
“爱人施冷箭,心苦自家承,痴情不知悔,一路向黄泉。是我的大道吗?”
“否之,否之!”
……
杂役合居的院子里,他在夜里辗转反侧。
“凡人想做修士,究竟是为了什么?”
“如果是为了长生大道,活的更久,岂不是痛苦烦忧越久?”
那个时候,他虽然踏上了长生大道,但心里一点都不痛快——婉儿因为他只能做一个普普通通的凡人而疏远他,这本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他身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儿,何必那样苦恼?
“倘若我因镇海兽的缘故,终身止步于开门境,那也多半与她有缘无份,便该隐姓埋名躲在杳无人知的角落,不必再烦扰了……”
心头的扫把将积攒心头多时的灰尘污垢扫了去。
“成人之美,自我牺牲,是我的道种么?”
“否之,否之……”青梅竹马的身影,他早就忘得干干净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