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君山正色道:“杨某虽非儒修,可有机缘得见丘圣真迹,这等机缘试问又有谁愿意错过?”
韩重连忙纠正道:“并非是真迹,只是老师临摹丘圣真迹中最为得意的一副而已。”
杨君山当然知道不是丘圣真迹,颜心远手中真正的至圣手稿,早已在当年入侵九天世界的时候,为了抵挡九天天帝而用掉了。
杨君山笑道:“便只是临摹,那临摹的却也是丘圣的手迹,自当一饱眼福。”
柳子正却是冷笑道:“既然杨道友想看,那索性拿出来让他开开眼也好,书篆一道乃儒家独有,难道只是让人看看就能学了去不成?”
书篆不同于符篆,乃是儒家所独有的一种借助文字、文章来施展力量的手段,在儒族内部,他们往往更愿意称这种方式为书法。
同样的文字,修为越高,书法造诣越高的人,书写出来的威力自然便越大。
但同样的一篇文章,需要的往往就不止修士的修为以及书法水平,还要看这篇文章的文笔辞藻,以及内容立意,甚至还要看不同修士对于同一篇文章的不同理解。
杨君山的目光向着韩重仙尊放下那一摞卷轴看了一眼,这些卷轴虽然只是拓本,但临摹的对象却是亚圣真迹,而且在临摹的过程当中,往往会融入临摹之人自身的感悟,因此,别看这几卷拓本,真要用来对敌的时候,其威力恐怕也未必就比仙符差了。
韩重仙尊要去拿颜宗圣临摹丘圣真迹的拓本,又不好意思直接将柳子正送来的书篆卷轴拿走,便先将这些卷轴放置在了儒园的石桌之上。
柳子正见得杨君山的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这些卷轴,便带着一丝取笑的意味打趣道:“怎么,难道杨道友当真有钻研书篆一道的打算?莫不是……”
杨君山迟疑了一下,道:“杨某只是对儒族几位圣人心存仰慕,想要一观他们的手书真迹罢了,这些虽然是拓本,但杨某才疏学浅,最多也只是观个形似罢了,想来也不会泄露儒族秘传,不知可否将这些卷轴打开,让杨某一饱眼福?”
柳子正闻言却是“哈哈”大笑,道:“这有何不可,我儒族讲究‘有教无类’,杨道友有心于我儒家一道,我等万分欢喜还来不及,又怎么可能会撇帚自珍!”
说罢,柳子正却是亲自动手,将石桌上的一道道卷轴展开并挂起,供杨君山观摩。
这些临摹拓本上的字迹,或雄奇峻伟,或潇洒飘逸,或沉凝古朴,但每一卷拓本上毫无疑问都有着强大的力量封镇其中。
不过杨君山想要揣摩的自然不是这些书篆真正的奥妙,这书篆乃是儒族不传之秘,那柳子正看似大方,又如何不知这其中的关窍,只不过是想要看杨君山出丑罢了,可他没有想到的是,杨君山压根儿也没想着去钻研书篆,他真正的目的只不过是想要对照这些拓本的笔迹,找出他手中那卷竹简的真正书写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