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珏红了眼眶,一拳用力砸在车壁上,他紧紧咬着牙关,额上青筋绷起,沉默不语。
马车里的气氛变得沉闷无比,直到有人策马过来,以刀柄敲了敲车壁,透过大开的车帘,笑容爽朗地向他们道:“诸位,这马车可还坐得习惯?”
这马车比起赵曳雪之前乘的那一辆自然要好上百倍,但是眼下玉茗和李珏心情都不佳,情绪低落,但见他笑吟吟的,更是难过,哪里有心思接话?不骂他就是好的了。
赵曳雪的反应倒还算平静,颔首道:“挺好的,多谢晏侍卫关怀。”
晏一哈哈一笑:“那就好。”
李珏和玉茗皆是沉默不语,晏一总算是后知后觉地发现他们情绪不对,略一思索,就明白了个中缘由,气氛开始变得尴尬起来。
玉茗悄悄瞪了他一眼,然后用力地把帘子放下了,晏一悻悻地摸了摸鼻子,策马往前疾驰而去,很快就到了一辆稍大的马车旁边,唤了一声:“殿下。”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掀开车帘,伴随着轻轻的咳嗽声,北湛垂眸看手里的文书,眼也不抬地道:“说。”
晏一轻咳一声,问道:“您如今病了,可要人前来服侍?”
这话意有所指,北湛一顿,终于抬起头看他,打量片刻,张口时又是一阵咳嗽,末了,才面无表情地拒绝道:“不必了,孤看着她就堵心。”
说完,他就放下了车帘,晏一正欲离开,车帘里忽然又传来北湛的声音:“一辆马车能坐三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