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曳雪轻轻咳了一声:“玉茗。”
玉茗立即闭了嘴,又偷眼去看北湛,果然见他面沉似水,竟比之前还要难看,不禁一阵心慌,觉得自己今天真是胆大包天,连这种话都敢说了。
北湛倒是没怪罪她,皱着眉对赵曳雪道:“此事我知道了,我离府已有二载有余,府中换了许多人,总有一些浑水摸鱼的,待会我亲自去挑几个好用的下人过来。”
他既这样说,赵曳雪自然不会反对,从善如流地点头:“多谢殿下。”
她想了想,又道:“我如今在府里,闲着也是闲着,能否请殿下派人送些笔墨和书来,我看着解解闷。”
北湛答应下来,问道:“还想要什么?”
赵曳雪道:“还想要作画用的朱砂染料等物事。”
北湛都记下来,看了看天色,索性在这里用了午膳,因下午要去处理公务,这才离开,他一走,赵曳雪就对玉茗道:“把门关了,记得落闩。”
玉茗照做了,回来由衷地感叹道:“主子可真厉害,奴婢还以为昭太子殿下要大发雷霆呢,没想到这么快又消气了。”
赵曳雪喝着热茶,轻轻地喟叹一声,一双桃花眼微微眯起,道:“他一贯这样,只要顺着毛摸,就什么脾气都发不出来了。”
玉茗收拾东西,一边道:“还是主子有办法,奴婢刚刚吓得心都要跳出来了,昭太子殿下那脸色看着甚是怕人,早知道就不该把这大氅给卖了,谁能想到最后又回到他手上了呢。”
赵曳雪若有所思,最后道:“错了,早知道应该换一家当铺卖,那个姓陆的明显认出了咱们,这才买下这件大氅。”
玉茗一呆:“啊?他怎么认得出的,难道他见过我们吗?”
赵曳雪道:“不需要见过,他只要能听出你我说的梁语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