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那岭南之地与京城比,如何?”方芷柔对他们正前往的地方,感到陌生而迷茫。
江韫玉沉思,道:“古人言:。‘五岭者,天地以隔内外。’。虽不如京城繁华,但总归是个去处。”
听到这里,方芷柔压不住心里的担忧,“都说,岭南是蛮荒烟瘴之地,高山密林,毒蛇猛兽,都不知来日有没有命回京。”
回京?他为官这么多年,没见过哪个被贬的还能回京,韩誉直被贬,任凭他女儿母仪天下,他终是一辈子都没回过青沙。但江韫玉还是安慰道,“既来之,则安之。来日方长,还很难说。”
“若不是老爷一时糊涂,在万岁爷前,讲了不该讲的话,哪会有今日这般下场。”说着说着,方芷柔不禁落泪。
江韫玉沉默了许久,终是开口,“身为臣子,要尽其分,我自认无愧。可连累了你,是为夫之过。”
方芷柔看着怀中的婴儿,轻轻地将婴儿的小手放进被子里,“奴家倒无所谓,可就是苦了两个孩子,这么小就要去那地方受苦。”她又看向旁边的男孩,眼中满是心疼,“特别是翼遥,本来今年该让他上私塾了,他生性贪玩,不是个坐得住的主,几个和他同龄的孩子都能背诵完整本书了,本来算晚了,到了那儿要先给他找个先生,阿遥这么聪明,可不能耽误了。”
“芷柔我,对不起你……”
突然,马夫一声大喝,江韫玉和方芷柔狠狠撞上马车后壁,婴儿嚎啕大哭。江翼遥也醒了,他向□□倒,但没有碰撞到,看见母亲露出痛苦的神情,他伸出手,想摸一摸母亲的头。
方芷柔借着江韫玉的力坐直身来,她忙低头哄着婴儿。
江韫玉顾不得脑袋和右手臂传来阵阵麻痛,他扶着头上前掀开帘子,“柴伯,怎么停下来……”
看到眼前情形,江韫玉愣住了。
只见不远前站着一个黑衣人,蒙着面,手握弯刀,赫然挡住了他们的必经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