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是血的男人一步一步的往回怕,被踩碎了腿骨的腿拖在地上,发出嘶嘶的声响,疼得他眼冒金星满头虚汗,不过他想,他应该是活不长了。
那几个黑衣人过来,一刀就刺穿了他的胸口。
“魏卿卿……”
他爬到小屋角落的那砖土垒砌的床边,掀开被子,看着隐秘角落里还完好的锁,朝里面敲了敲。
没有回应。
容锐章自嘲一笑,也是,自己都说了那样的话,魏卿卿又不是曾经那个傻子了,怎么可能还不走?
也不知道她走不走得了,还怀了孩子呢,孩子是容彻的吧。
容锐章心底发酸的想,他也是在失去一切之后犹如丧家之犬四处躲藏后,才终于想明白他的心。
他依旧热爱权势,依旧厌恶那俗气的金银,却也知道,不论他怎么劝诫自己,骂自己下贱,心底那缕魂牵梦绕的情愫,怎么也斩不断了。
“真是……”容锐章张开嘴,勉强扬起一个自嘲的笑:“下贱。”
说罢,便倚靠在床边,看着地上那破碎的瓷碗和里面洒出来的汤,仰头望着天上被乌云遮蔽的月,没再出声。
快至天明时,那没有动静的床内,传来敲砸的声响,却原来是去而复返的魏卿卿。
河道不能走,她只能悄悄去寻了一块趁手又够坚硬的石头来,砸了那锁。
砸了半刻钟,只砸的手心全是血,才终于砸开个缺口,又探出手把那小小的铜锁砸了开,才舒了口气爬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