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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峥顾不得礼仪,问了一声:“是、是我自己一间房吗?”

这就有点不太识抬举了。阿姜的脸冷了下来:“怎么?您还有什么要求?”

“不、不……不敢,我、我睡相不好。他们都不爱跟我在一块儿,嫌、嫌我……”

此时元峥还算是个单纯的人,不大会编瞎话,吞吞吐吐的反而让人意识到他异于本地人的长相。

钟秀娥先叹了口气:“也是可怜。行,先自己住着吧,反正佛堂很空。”然后心里就嘀咕上了,奇怪,当初自家佛堂塞的姑子不少,怎么错眼不见就只剩两个了呢?

公孙佳道:“行了,就这样吧。”

元峥便被安置在了公孙府的小佛堂,自己得了个单间,谢绝别人为他上药的服务,自己动手洗沐,搽了伤药、换了衣服,一顿饱餐之后钻进了温暖的被窝,身上的酸疼都轻了,觉得这几个月的经历简直像做梦一样。

他睡着了,公孙佳的忙碌却刚刚开始。

荣校尉送来的最新的情报:“王氏庄的事情有些眉目了。王氏庄被师括洗劫之后,当地官府接到过诉状。王氏庄主的妹妹嫁到了邻县元家,得知惨案之后往官府告状……”

“她怎么知道的是师括……哦!”公孙佳明白了,她听外公吹牛的时候也听过,这类当地豪绅,与本地匪类也有些沟通的渠道,自能知道不是盗匪所为。更有甚者,有些匪类可能就是他们豢养。就像当年皇帝起兵,也有些豪绅暗中资助一样,成了,你就是大家的新伙伴,败了,你就是匪。

荣校尉续道:“这里面虽有些说不清道不明,师括灭王氏满门是真。当地县令是纪炳辉的门人,状子递到了他的手里,于是元氏也遭了毒手。元家有两子,长子一家与父母等悉为盗所杀。次子元典并不在家中居住,说是因为娶了外室不为父母所容,携妻子在外。获悉家门惨案,携老仆往州府申诉,又死于非命。王氏陪房的老仆王兴,一路带着元典的儿子元峥出逃,至今不知所踪,恐怕凶多吉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