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与公孙家那些家将不同,家将们捆死在了公孙家,对公孙家是完全依附的关系,公孙佳一打一拉,家将们顺势也就服从了。余泽、邓金明等人,按照惯例对老上司公孙昂及其家眷有着道义上的顺从,但那是道德层面的,他们本身是朝廷的武将,不是公孙家的家奴。
看起来是旧部的自主性更大一些,可是福祸相依,相对的,家将可以两眼一闭,什么都不想,公孙家对他们负有责任,得保住他们、要管他们、得为他们的生计考虑。旧部就不一样了,公孙佳对他们没有义务的,甚至可以说,他们的死活,公孙佳完全可以放手不管。
那他们还能怎么办?就只好自己像个没头苍蝇似的乱撞了。
公孙佳也是心知肚明,火气冲上脑子之后马上就降了温,她爹的安排是对的,这些旧部不是能够直接交到她手上的势力。公孙佳有本事,自己去搞,没本事,就别沾这些烫手的山芋。
看着眼前的沙盘,公孙佳愈发的沉默,沙盘令她冷静。她面临着一生中最重大的一场战役,她想封侯,就得把这些不是捆死在公孙家的人给捆起来、拴在自己的手上,否则她是没有资本去做成这样一件破格的事情的。
这些人是“有可能”需要她,而她如果想封侯则是“肯定”需要这些人,“必须”依靠这些人!她不能翻脸,不能用对待家将的态度对待他们。她与这些人之间的依附关系,其实是反过来的,他们,才是她的筹码。这些人里,极少数优秀的人还存在着被别家挖墙角的可能,公孙佳没有这种选择。
“开始吧,”公孙佳说,“让我看看都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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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良对邓凯使了个眼色,将教杆交给了他:“来吧。”
邓凯稳了下神,拿起教杆,一一指点着沙盘上的各个地点。这是一个旧沙盘,还是公孙昂复盘后留下的,本来插了一些旗子之类,荣校尉动手将这些都取下。邓凯瞄了一眼,见沙盘的边缘上写着某年某某战役的字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