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佳低下了头。
皇帝道:“好孩子,你们的心意我都知道了。”
霍云蔚开始呜呜的哭,他爹是皇帝的心腹谋臣,他与皇帝相处的时间更早、更长、感情也更深。哭得公孙佳也心酸,跟着擦眼泪。
皇帝道:“都哭什么?燕王呐,成不了事。对他,我自有处份,你们不必管了。你们两个拜见太子,不要说燕王的事。兄弟阋墙,不好。这个家,还是要体面些。”
公孙佳道:“拜见太子?那个……回来……”她一时吃不准皇帝的意思。
霍云蔚却斩钉截铁地说:“我不去!”又瞪了公孙佳一眼。
一眼,公孙佳悟了:“我也不去!”
皇帝道:“痴儿!我已有所感,只怕时日无多,太子是将来的天子,自然要为你们安排。他虽仁厚,但也公平。药王啊,你自己是个掌功过赏罚的人,先来后来也是赏罚的一条,你说,是不是?”
公孙佳跪下说:“忠诚一旦交付与两个人,就不是忠诚了。您在一日,我忠于您一天。忠孝尚且难两全,何况两个‘忠’字?”
“我终有那一日,不能叫你们没了下场!你们两个呀,根基浅!不像那些老头子,一个一个,别说我死了,就算这我章家没了,他们依旧高官得做、骏马得骑!我懂,我都懂!你们要是退了,谁辅佐太子守我的江山?”
“一旦有那一日,我忠于您的江山。请不要为我担心。请不要现在就把我们给太子,太子难道需要在这个时候就,呵,这样的人吗?愿太子纯孝,我们做纯臣。地上地下,您,始终都有忠臣孝子环绕,”公孙佳伏地请命,“我会守到最后。别赶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