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春对他这个新名字很是抗拒,他腾地坐了起来,满脸写着不高兴:“我都说多少回了,不许你们这样叫我。”
然而张巧儿并不理会,她说:“不叫你立春,那叫你什么?总不能让我们喊你要饭的吧?不然你自己想个名字来。”
立春翻了白眼:“那随便了。”他又倒了下去。
张巧儿看得心惊胆战,生怕他一个不小心就从墙头上摔了下来。好在立春熟能生巧,霍府的这块墙头简直就是他的床了,再熟识不过。
张巧儿走到墙下,仰头问他:“上回小雪姐姐跟你说的,你考虑得怎么样了啊?”
不等立春开口,她又自己说道:“我觉得她说得不错,你总不能一直都做一个叫花子,难得现在有这个机会。哎,”她冲上头的立春喊道,“前几天霍公子的一个小厮请辞回家去了,他身边少了个人,我寻思这正是个机会呢,你要不要去试试?看在小雪姐姐的份上,霍公子兴许愿意多给你开几吊月钱。”
“谁稀罕那几吊钱?”立春卧在墙头上,翘起的脚颠着,“要我去给人当牛做马,那我宁可一辈子要饭,至少还落个自在。”
“瞧你说的什么话。”张巧儿被他说笑了,“你今年十几了?再过几年也该成个家了吧,总不能一直这样啊。”
立春冷笑:“我一个叫花子,成家做什么?平白拖累人家么?”
“话不是这么说呀。”张巧儿试图给他讲道理,“你想啊,你先找个事做,自己安稳下来,再娶个心地善良手脚勤快的姑娘,两个人和和美美过日子,这不好吗?”
立春瞥了她一眼:“你是谁?我娘吗?唠唠叨叨这许多。”
张巧儿有被他这冷漠的口吻给气到,她说:“我是看你比我弟弟也大不了几岁,这才跟你说这些的。你倒好,好心当做驴肝肺。罢罢罢,原是我多事,我不说了。”她转身就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