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婆婆环顾她这空荡荡的家:“这哪里好了?连个端茶送水的人都没有,从宫里回来连口热乎饭菜都吃不上,还好呢?”
薛霏霏笑道:“我这不是嫌家里有人会妨碍我做事吗?至于洒扫璇玑阁的人会在我离家的时候来的,这些琐事用不着你我操心。”
孙婆婆叹道:“就是这样才叫我更担心了。”她摇了摇头,“我知道你师父教得好,你也得皇上的信任,可人这一辈子,也总得为自己活一活吧?你师父是走得早,若是她还在,看你现在这样一心只扑在璇玑阁上,恐怕也会说你。”
薛霏霏沉默,半晌道:“我师父一生不也是献给了璇玑阁?还有孙婆婆您,您一生无儿无女,潜心医学,不也挺好?”
孙婆婆就笑了:“你现在如何比得我们?罢了,这些话也就告诉给你知道,我虽无儿无女,可我终归有过丈夫,也享受过夫妻之乐;便是你师父,她心里也曾有个人,知道情爱的滋味。诚然,如今咱们女子也可建功立业,可也不需要将男子拒之门外,若对方是个好的,可试着与之相处,若不好,打出去就完了,无需将他们视作洪水猛兽。”
她的这番话将薛霏霏逗笑:“我倒未将男子视作洪水猛兽,只不过……”她顿了一顿,不知该如何组织言语,便道,“我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男人嘛,以后再说吧。”
孙婆婆知她心意坚定,也只好笑道:“我知道你是个有主见的,我今天说这些也只是想要提醒你,世间好男子难得,遇上了可要把握住啊,这京城里打着灯笼找好女婿的可不少呢。”
薛霏霏不屑道:“他若是我的,无论谁来他都会坚守住;若不是我的,便是强求也无趣。”
“话也不能这么说,”孙婆婆感慨道,“婚姻大事,若要求好,也得讲究天时地利人和。在对的时间,对的地方,遇见对的人,那才是和美。少一样,都是遗憾,甚至可能会错过终身。”
薛霏霏想那她和霍嘉丰遇见的时候可不是对的时间对的地方,岂不就是错误的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