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静谧, 也不知道罗如琦她们睡没睡熟。
叶昔言有够烦的,不管是否会惊扰别人,讨嫌地拱了拱, 汲取江绪身上的温度。她是真的觉得冷了, 不习惯夜半三更的乍然降温,受不住水泥地板往上散发的凉意。
旧式小平楼没有落地窗, 四面都是坚硬的墙壁, 基本上每个房间只开一道门,以及一个三开式的木窗,透光透气性一般。木窗离地约摸一米多高, 玻璃窗是关着的,防止雨飘进来,入夜后不开灯屋里就一片漆黑, 连物件轮廓都快看不清楚。
江绪眼前黑乎又模糊, 感受却分明清晰,落在耳朵上的绵软呼吸酥麻,让人不由自主就想退开些, 然而胳膊被压住了, 腿也被勾着,动不了。
她俩都穿的短裤,被子底下的两双长腿都温暖, 光滑的触感委实明显, 无法忽视。
某人想东想西了一整天,这时倒格外拎得清, 俨然心无杂念, 直楞得像一张没浸染过的白纸。她是真没拿江绪当外人,试探过了, 见对方反应不大,便有些忘形地胡来,哪儿暖和往哪儿挤。
大腿内侧是最热乎的地方,再是腘窝,小腿……脚背也可以。
江绪耐得住冷,全身上下都暖暖的。
叶昔言没敢太放肆,每次只是碰碰,犹如爬出壳的贝类,触到目标了,又慢悠悠缩回去,不会太过分。
江绪没有回答她的问话,躺着不动,直到面前这个厚脸皮抵到她腿间了,她才侧身向后缩了些,都快靠到墙壁上。
她的动作不大,连翻身都轻轻的,幅度不大,不惊扰别人,亦不外泄情绪。
叶昔言看不到江绪脸上的神情,无从准确得知对方的感受,是抵触还是什么,她以为只是一贯的怕痒,于是没太在意。她在被子里摸索一阵,用手背碰碰江绪的胳膊,悄声说:“今晚上有点冷,被子太薄了……”
许是被冰得一个激灵,江绪颤了颤。
叶昔言收拢被子,掖掖被角,多分一些给江绪。这人又迟钝,又不太晓事,非但没察觉到哪里不对劲,还直来直去地添了一句嘟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