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落地窗上都在淌水,平房外的地面全都湿漉漉,没有一处是干的。天气变化太急太快,没留给游客们反应的余地。
有人还没睡,于这时打着光钻出帐篷瞧了瞧,回头向同伴叹道:“下得真大,早上不是说没雨么。”
分不清是哪个帐篷在讲话,说话声还不小。
少数刚睡过去的游客被惊醒了,但不是被聊天的那两个闹的,而是被密集的雨点声惊到。平房的隔音效果太大,外头的动静就像是响在耳边,仿若置身其中。
毕竟是在水道附近,雨大了,风势也不会小。平房门口种的树枝干不够粗,被吹得歪斜了两下,轻微摇动。
被子中,叶昔言也动了动,像需要安抚的捣乱小崽,非让江绪这儿摸那儿摸才行。等差不多了,她又抱着江绪贴贴,烦人得要命。
一番闹腾,等睡下的时候都凌晨一点了。
雨还在下,不过已经小了些,叶昔言搂住江绪不放,腿压着腿,必须挨作一堆。
江绪拍了拍她的背,受不了她浑身的热乎气,于是假意不愿意地推了推,说:“别箍着,这样不舒服,喘不过气了都。”
叶昔言不为所动,搪塞道:“睡了睡了,好晚了。”
这夜里一屋子游客都没怎么睡好,有人磋磨到下半夜快天亮了才睡,有人天不亮就醒了,也有人睡了醒醒了睡,中途去了两三次厕所。
雨停歇了几个小时,凌晨五点多又下了一回,但那回是细雨,不似上一次那么大。
平房内很快就又有响动了,好歹那么多人聚一屋,总有几个不知趣的,自己不睡了也不会文明顾及别的游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