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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胜钧更熟悉周仁安,全都一清二楚。

——周仁安和前妻都是南城本地人,但往上两辈都是小镇里的,夫妻二人小时候都在那个镇上长大,而前妻死后也回归故土了。周仁安是个念旧情的,每年亡妻的祭日都会过去祭拜,且回回都是低调前往,有时候只身前往,有时候只带儿子过去,不会把现任妻子和双胞胎女儿带到那里,更不会让无关紧要的人打扰亡妻。

黄胜钧太怂,这会儿简直遵从“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原则,唯恐讲得不够全面,硬是把周仁安扒拉了个遍,连自己近两年跟周仁安儿子见过几次面都说了。

周仁安的亡妻就葬在离南城市区近两百公里远的清河镇,再详细一点就是清河镇外的一个边陲小村子,叫古柳村。

古柳村偏远,处在南城与临省的交界处,九几年那时候办过造纸厂和钢厂,零几年因为重度污染而停了,现今那个地方已经没落了,有条件的原住民大多都搬离了,还住在那里人很少。

叶昔言没见过周仁安,只能靠猜测来揣摩对方。她不敢保证,但隐约感觉周仁安应该是将江绪带去了那儿。

一方面,古柳村绝对是躲藏的不二之选,地方偏人又少,不论干什么都能隐匿进行,不容易被发现;另一方面,周仁安对前妻感情太深,又讲求落叶归根的思想,都快要死了,必定会回到那里。

这种心思深沉的暴徒向来只是表面刚硬,豁得出去一条命,但人之将死了顾虑也多,想开了却也放不下,心里总有那一丝丝可笑的念头,哪里来就往哪里去。

“他很有可能是去了那里。”叶昔言对警方说。

警方不敢妄下决断,可也不会错过任何一点可能性,当即就联系了当地的派出所,查证、调监控……从各方面入手,两方相互配合,力求以最快的效率找出蛛丝马迹。

古柳村一个小地方,排查起来就相对容易,最简单的法子就是查进出村子的车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