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她很怂,说得好听那是能屈能伸,但说到底依旧是怂。
白日里见他那般温柔地将林幼情扶起来,她的心仿佛在匕首上碾压过一般。
她也不知是什么滋味,总觉得是酸的疼的。
他是不是最终都没认出她?
应该是的吧。
那她还回去作甚?
她摸了一把怀里的银两,又在脑海中盘算着去汝州的路线,好在有马车,一路上吃喝玩乐走走停停,两个月应该能到吧。
她将手里那块多余的木柴往地上一扔,打算摸着缰绳连夜启程,东郊相对南郊与西郊,晚上相对算是太平的。
而且眼前这院子也选的其妙,再往东大约再走五六里,便能走上南下的官道了。
她虽然不认识几个字,但记图和方向的本事是一绝。
她长吁一口气,美好的走商生活即将开始了。
可谁想她刚握紧缰绳准备喊出她那中气十足的“驾”时,耳边突然传来了一个低沉的声音。
“你的马饿了。”
杨幼娘浑身一颤,险些从车辕上滚落下去。
此时从车里缓缓冒出一个圆溜溜的脑袋,在油灯的照耀下,他的脸看着很干净。
“杨幼娘?”他刚钻出来就没头没脑地问道。
刚在地上站定却惊魂未定的杨幼娘一脸懵地点了点头,随后一脸堆笑,“郎君要是看上小女的马车了,尽管驾走,小女不坐马车其实也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