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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枝落梳头的手一顿,唇角有意似无意勾起一抹叵测的笑,“那我也去送她一程。”

去,当然得去。

“小姐,外面天太冷,您还是别去了吧,对身体不好。”

“无妨。”

白色绢花挂在沈府大门牌匾上,对比前日的喜庆,无端衍生出一种天意弄人。

宋枝落刚迈进沈府,就听见里面肝肠寸断的哭声。

冯家人早在暴毙当日连夜赶来,冯夫人正守在冯惜的灵柩前,哭得梨花带雨。

“我苦命的女儿啊,你自幼多病,无福享人间清福,是为娘对不住你啊……”

宋枝落将垂下的一缕青丝别于耳后,心中却在思忖着什么。

要怪只能怪冯惜,命薄,享不起世间的荣华富贵。

冯夫人咽声,眼睛都快哭瞎了,最后只得由丫头们扶着回了房。

冯夫人回房后,灵堂安静得有些渗人。

沈家的家眷在灵柩右侧一字站开,沈桓羽站在最前面,原本清秀的脸有些憔悴,披麻戴孝后一下似乎老了几岁。

而灵柩另一侧站的是冯家的人。

冯老爷眼圈微红,身子轻颤,可男人有泪不轻弹,还是硬生生将眼泪咽了回去,只有手背上凸起的青筋昭示着他隐忍的情绪。

冯惜躺在冰冷的棺椁里,一张脸上尽是苍白。身着上等锦丝的寿衣,整整齐齐,发丝如墨,与旁边陪葬的金银首饰融为一体。

宋枝落手捧一束白菊,绕到棺椁的一侧,虔诚地放进棺材。只是在抽手时,素手轻挑起遮盖的白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