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步看来,全身上下有不下二十处刀伤,光肩骨和肋骨上就有八处的伤口,而这些划伤的痕迹都是由上而下逐渐变浅,照这种情况来看,凶器可能是砍刀或者环首刀。可看似刀刀致命,但却没有一刀是致命伤,就连颈部这条伤口,也没有伤及大动脉,更谈不上失血过多。”
“嗯?”景离只是发了一个单音节,就陷入了沉默。
顿了顿,宋枝落眉眼染上阴霾,“凶手很有可能是懂医的人,能够做到有意避开大动脉,为的就是不让他死。”
说完,宋枝落径直走出正屋,找年伯要了一缸白醋水。
景离凝着宋枝落进进出出的身影,目光深敛,“验毒?”
宋枝落眉尾上挑,“王爷也懂?”
景离勾着那冰薄的唇,修长的指节从衣袖中缓缓伸出,将宋枝落发间的枯叶取下,“所以别想糊弄我。”
微凉的指尖触到宋枝落的发丝,让宋枝落头皮发麻。
她愕然抬头,四目交织后又点点微垂。
直到年伯将白醋水端进来,宋枝落道谢后挑了一把宽刀,将尸体的下颌抬起,刀往脖子上切去。
等到划开一道口子,她把两手伸进尸体被切开的喉咙里,五指用力,喉骨被她生生折断了一节。
从皮肉里取出来时,还沾着血丝,淌着粘稠的血水,和些许已经干涸的血块。
因为没戴手套,宋枝落白皙的双手此刻沾满了鲜血,一白一红,说不出是妖娆还是诡异。
景离站在一旁,皱眉不语。
宋枝落走到大缸前,里头正煮着热腾腾的白醋水,她将那节喉骨丢了进去。
喉骨在白醋水里肆意翻腾,而且愈演愈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