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枝落退后一步,毕恭毕敬地作揖,“凝妃娘娘觉得哪个顺口,便叫哪个。”
凝妃看着宋枝落,忽而一笑,“宋小姐胆子很大。”
“娘娘何出此言?”
“生辰宴上你给陛下的一番说辞,根本经不起查探,这可是欺君之罪。”
宋枝落想了想,凝妃应该指的是她说过的“家中有病父”。
“如今曲苍使者入京,南歧边境动乱,朝中暗潮涌动,皇上没有多余的心思放在草民身上,又怎么会深究呢?”
凝妃听罢,浓妆艳抹的脸上划过惊愕。
她曾以为宋枝落只是聪明,能破的了奇案,却没想到,面前这个明眸皓齿的女人深谙朝纲之事,心计深沉如海。
宋枝落走出延禧宫时,宫闱内大风乍起,卷着满地落叶,吹着她身上的玄色衣袍和青丝长发,肆意飘扬。
她脊背挺直地朝着宫门的方向去,目光没有半寸的倾斜,眼底一片清寒。
脑海里的画面是凝妃临走前叫住她,面上是慈善的笑,声音柔婉,出口的话却压着一股阴狠。
“宋小姐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本宫可以给你留着侧妃之位,其他的想都不要想。”
宋枝落差一点听笑,只能绷着声音回了句,“草民知道了,辛苦凝妃娘娘提醒。”
凝妃有一句话说的没错,宋枝落不傻。
她现在确实需要景离这块跳板来触碰她的目标,但不意味着,她会赖上景离。
靠男人永远不如靠自己。
到宫门时,宋枝落迎面看见赵德清拎着医箱步履匆匆往宫里走,一旁还跟着个小太监,絮絮叨叨地说道:“弈王殿下的旧疾刚有好转……”
声音不大,散在风声中,让宋枝落听不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