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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他心中也是有了一丝侥幸,当下是仰头道:“大人,我没有伪造账目,你不要血口喷人。”

吴德贵这时候也道:“县丞大人,没有真凭实据,光是猜测可不能给一位从九品的官吏定罪,这件事,你最好解释清楚,否则咱们说不得要去城府找府令大人理论理论了。”

这是在给楚弦施加压力。

因为在吴德贵和文书官眼中,这楚弦初来乍到,尤其是账册,更是胡乱翻阅,怎么可能发现其中的问题?

所以,多半是在诈唬。

诈唬这种手段,在审案的时候倒是经常会用,这就像是在捉迷藏时,明明没有看到对方藏身之处,却故意大喊,我看到你了,别藏了,出来吧,是一个道理。

若是心中有鬼之人,估摸就被诈住了,自己走出来。

吴德贵和文书官估摸,现在这楚弦就是在诈唬,不过这就有些太天真了,当我们是三岁小孩呢?你诈唬一下,我们就乖乖的自己认罪?

想多了,县丞大人。

文书官心中冷笑,吴德贵也是一脸不屑,两人对视一眼,十分默契的决定,正好可以借这个机会,整治一下这个新来的县丞大人,就这件事,对方若是说不出个所以然,那就直接拉着对方去镇西城,找城府府令去告状。

对方初来乍到就犯了这个大错,若是没人说话,包管让对方丢官,至少也能背一个大过在身。

便在这时候,楚弦道:“是不是冤枉你,马上就能见分晓,这是你给的账册,既然吴大人质疑,那就劳烦吴大人你帮忙,将去年三月的账册翻到十七页,将今年七月,八月,九月的账册,分别翻到三十一页,二十九页,三十五页。”

第一百三十五章 文书官之争

吴德贵一愣,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上前翻开账册,他仔细看了看四本账册,初看,也没觉得有什么问题,但仔细再看,吴德贵的汗就冒了出来。

“上面所记录的其中一笔账目,为城府下拨的一笔筑墙银款,一共八千五百两,这一笔银款在今年七八九月都有动过,之后最新的账册里,这一笔银款所剩三千一百两,支出倒是记的很详细,所用为修筑定海西墙一侧三巷到五巷一段五十步的墙面,分三次修筑,材料人工也都记的详细,可是本官之前与吴大人步行时,刚好路过那一段,那墙面却不像是今年刚刚修复过的,这是其一。其二,粮仓、户房的修缮,在今年八月账册里也有支出,一共三百八十两,账目似乎没问题,但所用匠人的名字,居然和之前修复城墙的工匠一样,试问,同一月,同一个匠人,如何分身两人,同时修复城墙和修缮粮仓、户房?类似的纰漏在账册当中那是比比皆是,吴大人,蔡文书,本官在乡试考取榜生时,所写谋术当中,有数算之术,你二人若是看到本官的试卷,便会知道,数算对比,那是本官长项,蔡文书,你以为你做的账册天衣无缝,本官初来乍到且不懂账目,所以根本看不出问题,若是如此,那你便大错特错,你说,本官该不该抓你?”

楚弦说完,那文书官腿就已经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