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志宁担忧地扫了眼李承乾那条伤腿道。“这一路南去千多里,路途颠簸,若是有个万一……”
李承乾缓缓地摇了摇头。“卿的心意,孤领了。”
“如今已然初冬,父皇和母后,为了让孤能够在晋阳安心将养,回长安都快两个月了。”
“孤在这晋阳呆了快三个月,再不回去,若是等到了深冬,大雪漫道就更难赶回长安。”
“父皇既然已经给我拟定了婚期,我怎么可以因为腿伤而耽搁这等大事。”
于志宁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这倒真没办法。倒真没料想,陛下会把婚期敲定在春天。
不过按照常理而言,殿下的腿伤,将养了这么久,该当是痊愈了才对,何以还会那样……
前几日殿下下车尝试走动,稍稍挪步,便钻心的疼,这着实让人心忧。
看到于志宁沉默不语,李承乾想了想,给出了最后的期限。
“三天之后,无论如何,必须启程回长安,有劳于卿主持。”
于志宁掀开了厚帘,迎着那开始隐隐透骨的寒风,裹紧了身上的裘衣,转身朝着太医的居所方向行去。
三名太医,颇为紧张地面对着这位太子詹事,揣揣不安。
“本官就是想要知晓,何以殿下的腿伤,已经将养了足足三月,为何还是觉得疼痛难忍,不良于行?”
为首的杜医监只能硬起头皮,作为代表发言道。
“于詹事,一般而言,骨裂之伤情,短则两三个月,长则四五个月,甚至半年才愈,也是有的。”
“太子一向体弱多病,身体不佳,所以,三个月,怕是不足。”
“会不会是有其他的原因?”于志宁不禁有些烦燥地追问道。
“于詹事,我等反复查验过,殿下的腿伤,应该就只是骨裂。
下官会再想想办法,给太子殿下增加一些滋补的药。”
看到这三位太医吞吞吐吐,一个个小心翼翼的模样,于志宁也着实无可奈何,只得安抚道。
“罢了,有劳你们了,望你们能够尽心尽力,让殿下早日痊愈。”
等到于志宁离开之后,杜医监如释重负地坐了一来,对着碳炉烤着双手,满脸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