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了屋子里,程处弼躺了会,听到了管家富叔的声音,这才起身相迎。
管家富叔看着程处弼那满脸疲惫的模样,不禁劝道。
“公子,你这几日也是太辛苦了……有什么事,吩咐小的们就行了,你又何必亲自操劳。”
“没事的富叔,该忙的,差不多都忙完了,剩下的,就是得辛苦富叔你了。”程处弼笑道。
然后从案几上拿起了那份自己详细拟定的清单,然后指了指案几。
“富叔,我来念,你来抄录。”
管家富叔目光扫过三公子手中的那张纸,看着上面那犹如鬼画符一般的字迹,眼角一抽。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为什么自家三公子那样的才华横溢,所作出来的诗赋,更是令大唐的读书人都深感汗颜。
可就是三公子的字,实在是无法用语言来形容。嗯,已经不是丑字能够描述的。
因为三公子写的那些玩意,远看像条虫,近看向蜈蚣,弯弯扭扭就像是一堆不知名的线条。
偏偏三公子就能够看着线条,说出一大堆的话来,这本事,程富觉得怕是寻遍大唐也找不出第二位。
等到管家富叔坐好,程处弼拿起自己的手稿,开始读了起来。
管家富叔就负责把程处弼说出来的东西进行抄录下来,之后就赶紧去采办。
例如绷带需要用到的白布,还有用来包裹已经消毒完毕的绷带的油纸,还少不了已经制作出样品的手套。
虽然经过了李靖与程咬金二人的进献和陈述,作为亲自征战沙场多年的李世民。
当然也意识到了这手套的作用,第一时间便首肯了手套在军中的推广。
并且让工部加速赶制手套,争取能够在大军西征之前,先分布到要出征的将士们手上。
不过老程家的订制版的质量和做工,自然要远在工部的批量产品之上。
另外就同,程处弼还定制了一批担架布,也同样交给程家的家兵家将们。
只要用两根长兵器,或者是木棍插进去,就可以得到一个简易担架。
让受伤者能够平躺其上,便于转移和运送。
另外就是,给程府的家丁,都订制了一块军牌,也就是一块铜片上。
将每一位家兵家将的姓名、年龄、血型都铭刻在上面。
还有就是,每个人的都还会给他们订制一个肩章,肩章也是记录着同样的内容。
这当然都是防备万一的,万一军牌在作战中掉落,好歹可以在肩章上知晓。
管家富叔一面记录,一面看向显得有些絮叨的三公子,看他在那里绞尽脑汁地考虑着。
叨叨了许久,程处弼这才吐了口浊气,朝着富叔又不放心地道。
“富叔你给我念上一遍,我看是不是有什么遗漏掉的。”
管家富叔念完,这才向那如释重负的程处弼劝道。“三公子,你别心思太重了。”
程处弼点了点头,站起了身来笑道。“行了,我知道,我只是尽我自己的一份心意罢了。”
目送着管家富叔离开,程处弼发了半天愣,最终,都化为了一声叹息。
……这是现实,不管是一千年前,又或者是一千年后,战争永远都是人类的主题。
程处弼阻止不了,哪怕是作为大唐,纵横天下,威服四夷的大唐王朝。
亦同样阻止不了那些雄心勃勃的四邻诸蕃的野心。
一旦野心开始燃烧,开始化为实际行动,那些出鞘的利刃,奔驰的战马,又将会掀起一场场战争的浪潮。
除非,大唐已经强大到令所有人都绝望,让所有的四邻诸蕃。
丧失与大唐对抗,或者是想要从大唐掠夺资源与财富的希望。
等未来再看吧,程处弼深吸了一口气,首先要做的,就是踏踏实实地干好自己的本职工作。
无论如何,一定要寻着机会,将外科在大唐推广开来,连这点事情都做不好,还说个屁。
医学虽然不能建国,但好歹可以强国。
武媚娘终于等到了程处弼又在太医署出现,迈开轻盈的步伐,摇摆着窈窕的腰肢,来到了程太常的小院跟前。
“顺子……要不起……我要……过……”
那熟悉的打牌声,透过院门传了出来,杂役赶紧朝着院内招呼了声后打开了房门,放这位武医女步入院中。
程处弼只能恋恋不舍地把牌放下,暂且放过了程吉、程利这两位不太熟悉斗地主操作,被他虐得一脸黑线的倒霉鬼。
“程三哥……”武媚娘探头进屋,一双烟波荡漾的水眸认真而又仔细地打量着程三郎。
程三郎的表情显得很正常,站起了身来朝着武媚娘招呼示意她过去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