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七宝站在李象跟前,缓慢的比划了方才那一击,一边比划一边条理分明地讲述着要领。
李象就那么认真地看着,程七宝每说一句,他都大声地答应一声,直到演示完,程七宝缓缓收刀。
“听明白我说的没有?”
“听明白了小姐姐。”李象昂首挺胸, 站得笔直地大声答道。
程七宝微微颔首,斜刀直指前方的稻草人。“再来一次,注意要领。”子夜,长安城东,邓主薄一家老小,紧张不安地走动着。
一间屋子里边灯火通明, 里边时不时地传出一阵呻吟声, 呻吟声中, 透着难以言喻的痛苦。
看着身边那位急得眼眶都红了,搓着双手疾走的长子邓大郎。
年过四旬的邓主薄抚着长须,低声宽慰道。
“大郎,莫要太慌张了,儿媳妇一定会没事的。”
邓大郎看着屋子方向忍不住小声地嘟囔道。
“爹,九娘都已经进去半个时辰了……都这么久了还没动静,真的不会有事吗?”
“应该,应该不会有事的。”邓主薄有些犹豫地道。
这个时候,门帘子被掀了开来,那位稳婆从室内走了出来,脸色有些忐忑不安地朝着邓主薄一礼。
“邓老爷,小娘子疼了老半天了,可是孩子就只露了个头顶,就是出不来。”
“老身怕小娘子身子弱,再这么下去,怕是大的小的都保不住……”
“九娘……”听到此言,邓大郎不由得脸色大变, 就想要往产房里闯,被两名家丁死死给拦住。
邓主薄也不禁有些慌了神。“那, 那这可如何是好。”
一旁也同样满脸焦急之色的夫人赵氏,突然想到了一件事,一把扯了扯邓主薄提醒道。
“老爷,你可还记得,前几日太医署特地派了人过来查问过。”
“说是咱们儿媳妇分娩,若是有什么意外,可以派人到坊东门去寻值卒知会一声,他们会派人过来……”
“哎呀,你不说老夫真把这事给忘了,快,管家,速速去坊东门找值卒,告诉他,本官的儿媳妇难产……”
管家大声答应了一句,撩起前襟立刻朝外狂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