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那一双双投来的眼睛珠子,张亮不禁有些蛋疼,自己虽然追随过李绩那位足智多谋的名将。
可真没见过他怎么处置跟前这样的局面,张亮拉着块脸抚须半响,一扭头,看向李治,不禁灵机一动,突然间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走,咱们去见陛下。”
张亮大步来到了御驾跟前,朝着那呆坐在御驾上的李治一礼,指了指前方道。
“陛下,有乱臣贼子,为了阻止陛下回宫,已然将那天津桥炸坏,怕是不能经由天街直入宫禁。”
“啊,那,那这可如何是好?”李治张了张嘴半天才声音干涩地问道。
“臣请陛下下御驾,随臣一同登舟过洛阳,至于御驾就先暂且留在此地。等臣命将士们确认其他桥梁安全无误,再遣人送往洛水北岸。”
李治看着那语气完全就是在吩咐,根本就不是在商量的张亮,除了点头,还能说个鸡儿。
郭勋呆愣愣地看着手中那封金吾卫射手射上城楼的劝降书。
这玩意,居然是李治的亲笔,还盖着他的私印,就是命自己立刻打开宫门。
看着城外那些虎视眈眈的金吾卫士卒,还有那些杂乱无章的天子仪仗簇拥着的一辆马车,这虽非御驾。
可是马车上坐着的那个身影,正是那位今日出宫前往宗庙去的新皇李治。
还有那一颗颗被插在长矛顶端,被高举着示众的头颅,甚至其中一颗,还是自己的亲家翁的。
看到了这一幕,还有那城墙下方,那被金吾卫众将士簇拥着的张亮,以及那被扔在一辆临时制作的囚车之中。
腿上裹着浸血的布条,脸色惨白,目光呆滞的长孙无忌。
郭勋仿佛被一桶冰水兜头浇下,直接凉到了腚眼。心里边只有一个念头,完了……
郭勋逃了,在看完了书信的第一时间下了城头,打马朝着皇宫北而去,由着北面逃出了洛阳。
而在郭勋离开城楼没有多久,群龙无首的监门卫将士,打开了宫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