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丫的事?,就?算木氏老两口脸皮再厚,但?每次都?被人拿出?来说,也觉得不舒服。
而且还因为这个事?情,连带着家?里两个儿子都?没办法说上亲事?,木老汉是愁得胡子都?发白了。
“光说我?,好像当初把她打得皮开肉绽的人不是你?”木母被指责,也毫不客气地顶了回去。
“你还说——”木老汉横了她一眼,扬起手作势要打她,木母这才噤了声。
“大丫那边想必也报不了什么希望,那木匠夫妇防我?跟防贼似的,连带着大丫对我?也不怎么搭理了,真是个白眼狼,一家?子的势利眼。”木母又是一顿抱怨。
“娘,三丫那边有没有办法能弄到一点?”木空青问道,“楚屠户杀猪卖肉,没多久就?能建得起那么好的房子,肯定是没少赚钱。”
提起楚虞,木母浑身一抖,率先想到的是被她送进大牢的事?情,嘟嘟嚷嚷地道:“她是有钱,不过我?跟她们八字犯冲,她们家?那一带我?是不敢过去了,去年被打的那二十大板现?在都?还没好利索。”
说到那二十大板,木老汉又忍不住瞪了她一眼,若不是这蠢婆娘,那十五两银子也不至于白白拱手让人,他们家?也不至于走到现?在这一步。
木母没好气地道:“楚虞那女人诡计多端,又心狠手辣,她故意设计我?能怎么办。”
再说这些已经无济于事?,这么一算下来,三个女儿什么都?帮不上忙,木空青躺在床上搭着一条腿,忍不住长吁短叹。
木老汉终于又开口了:“那小黄牛养了一年多了,明天就?牵去卖吧,怎么样也能得个二两银子,缓上一缓。”
“还有今年养的那两头猪也一并卖了,不留着杀了,现?在年底买肉的人多,应该能卖出?了好价钱。”
只是他话刚说话完,木母就?一阵支支吾吾地道:“……怕卖不出?什么价钱……前?几天二狗子家?卖猪,那屠夫刚好在附近,我?让他顺便看看咱家?的猪,他给的价钱很低……”
木老汉瞬间就?明白怎么一会儿了,定是猪太瘦了,如今大家?都?不富裕,只有城里金贵的人才会买瘦肉,主要还是卖给普通人,猪不长膘,卖不出?什么好价格。
他自?己这些天忙着在外面帮工,也没怎么顾着家?里,家?里那两头猪也好久没去看了,竟不知养到这种程度,听?到这里再也忍不住,几个巴掌朝木母的脸上劈头盖脸打下去。
“懒婆娘,我?每天在外边拼死拼活地扛货卸货,你在家?什么都?不干连猪都?养不好,我?是倒了八辈子的霉才把你娶进门,看看我?们老木家?被你祸害成什么样子——我?打死你——”
木母瞬间被他拽在地上,拳打脚踢,木空青腿受伤动弹不得,想上前?劝阻又不好下床,而且一想到先前?因为母亲损失的十五两银子,心中怨气也很大,如今见她被打,心里一股怨气也跟着能释放一些,顾而也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嘴里虚虚喊了几句不要打了。
木老汉终于打累了才放过木母,坐在门槛上又继续吧嗒吧嗒地抽着烟,木母浑身上下疼痛,哭得呼天抢地的,更是忍不住哭着骂道:“你这混人,自?己赚不到钱就?赖到女人的身上,你有本事?就?打死我?,我?死了,看你们木家?三个老光棍,看人家?怎么看你——”
木老汉闻言在她脸上狠狠地呸了口,但?到底还是忍住没有再继续揍她。
喘着粗气道:“那猪还是想办法把它养肥了,你平日有那个空去村头跟人吵架,还不如上山去打点猪草。”
“还有刘家?那个,眼下没有其他办法了,看看能不能从她那里弄点银子回来。”木老汉终于想起了刘念念这张王牌,却压根就?不知道这事?儿早就?被自?家?婆娘给捷足先登了。
木母听?他这么一说,忽然想到上次被刘念念威逼利诱说出?受人指使掉包婴儿的事?情,心中一个寒颤,她不知道这事?情到底有没有影响,但?她知道自?己此时一说出?来,指不定会被自?家?男人给打死,只好将这个事?情吞到肚子里,走一步算一步。
可既然他提出?这个事?,只好欲言又止地道:“那个刘念念如今进出?都?有马车相送,有丫鬟小厮跟着,要么就?是跟刘亨那两口子形影不离,连县里的捕头都?隔三差五就?出?现?在旁边,根本就?没有办法下手。”
木老汉见家?中破事?一堆,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气得烦躁不已,猛然起身将旁边的桌子掀翻,茶壶杯子砸落到地上,叮叮当当碎成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