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些年她也不是身居后院两耳不闻窗外事?,而是偷偷地培养自己的?基业脉络,在秦贵身边安插眼线,耐心等待时机。
获得部分自主权的?容媗依旧将自己的?羽翼深藏,按照秦贵的?指示接收作坊这边的?事?情,兢兢业业任劳任怨,因为她知?道,这些基业将来是一定会回到自己的?手中。
而秦贵却以?为她已经被时光磨平棱角,如今就甘愿做秦家的?媳妇,为秦家的?产业劳碌,心中十分得意。
再看到家里?的?生意越来越好,笑逐颜开,加上容媗表现很是乖巧,虽然?还是整天一个死人脸,但好歹能把生意救活,而且如今大权依旧牢牢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就算容媗也闹不出什么水花了,于是对她态度也宽松很多。
而这么一来,对容媗来说,是最难能可贵的?机会,她几乎是疯狂地利用这些机会进行谋篇布局,撒下自己的?网,一点一点地将家中的?基业重新收拢,掌控在手中。
等秦贵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于是两人各守一半基业财产,虎视眈眈,从外面看还是一个阵营,但对内已然?是泾渭分明的?两个对立面。
容媗不敢轻易动?手,一旦秦贵这泼皮来个鱼死网破,容家的?基业也将被一起拖下水,爹娘那?么多年的?心血,自己这些年的?忍辱负重都会付诸东流。
这个对立的?局势一直维持了将近三年的?时间,直到在容媗三十岁那?年,一个人的?出现,打破了彼此之间的?这种拉锯局面。
容媗和往时一样从作坊回家,见到秦贵带着?几人刚好进入院内,两人一个向左一个向右,往自己各自的?院子走去?,谁也不想搭理谁。
可却见秦贵身后两个小厮正架着?一个少?女跟随其侧。
往时容媗对他带回来的?女人从来不会多看一眼,随便他在外边如何?乱搞,只要不靠近她就行。
可这一次却鬼使神差地,往那?女人身上瞄了一眼。
确切来说并不是一个女人,只是个女孩子,看着?还不到双十年华,滑嫩的?肌肤和青涩的?身段让人轻易就能看出女孩年纪很轻,只是让人觉得诧异的?是,这女孩脸上毫无生气,头上缠着?一张长布,看着?像是受了伤。
容媗往里?走的?脚步微微滞了一下,那?女孩似乎听?到这边有响声,抬起头朝她望过来,但也只是望过来而已,就像是一个破败的?机关,眼睛无神灰败没有一丝光芒,如同?熄了的?灯,看上去?十分可怜。
容媗与?秦贵很长一段时间以?来都是仇敌一般的?状态,在没有绝对把握之前容媗奉行的?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原则。
她垂下长长的?睫毛,将心底忽然?升起的?那?一丝怜悯给塞回去?。
转身挪着?脚步离开大门,可脚上却如挂了千斤重物一般,让她抬脚都觉得万分艰难,那?双无神的?眼睛,灰败而无光,像极了那?段黑暗的?日子,秦贵掐着?她的?脖子让她交出容家的?印章和在钱庄的?信物,父母的?去?世更让她的?世界一度暗无天日,甚至想死,但又?不能白白便宜了这个白眼狼,只能咬牙苦苦支撑。
眼前的?这个女孩,像极了那?时候的?她。
容媗咬咬牙,终于停下了脚步,冲着?秦老爷的?背影喊道:“站住——”
秦贵自从和容媗撕破脸后,两人几乎不怎么说话,他没想到自己这个冷若冰霜的?原配妻子居然?主动?出声叫他,但两人积怨已久,他不情不愿地停下来,没好气地道:“怎么,夫人是有何?指教么!”
容媗背脊挺直,踱着?步子走了过来,站在女孩面前,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上下打量了一番,心中微微有些震撼,女孩子一副傻愣愣的?样子,头上的?白布渗着?血,怕是被伤到了脑袋,失了神识。
“去?哪里?掳来的?傻子,送到我屋里?去?,”容媗冷哼了一声,“天天往家里?带女人,之前那?几个还不够你玩吗?”
秦贵听?她说完,满眼不可置信,容媗可从未阻止过自己纳妾,今日居然?站出来指责他,这可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他忍不住冷笑。
“若不是夫人不愿意亲身服侍我,我也不想纳那?么多的?妾,若是夫人晚上允我入你的?房上你的?床,别说这傻子,其他人我都可以?遣散回家。”
这秦贵,果然?知?道该用什么话来恶心容媗。
容媗自和秦贵自成亲以?来就不愿意让这人亲近自己,但起初迫于无奈,不得不虚与?委蛇,后来父母死后没有依仗,少?不了要被他欺负,但每次如冰块一般,久而久之让秦贵毫无兴趣,再后来容媗得势,秦贵是连她一片衣袖碰都碰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