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电话,李庆华有些茫然。
一边是做手术,一边是保守;一边是让师父给自己做,一边是去省城找陈厚坤。
他做什么选择似乎都不甘心。
不光是肿瘤,这么多年来的积累也让他难以放弃。一旦拒绝祝主任的好心,去省城找陈教授,意味着什么他很清楚。
昨天还好好的是胸外科的太子爷,今天就要面对生死的选择。说生死似乎有些过,但李庆华心里的确认为自己已经站在生死的边缘。
周从文找自己到底要干什么?可能是要说服自己去省城做手术吧。
他的胸腔镜手术做的的确是好,要不然陈厚坤不可能一直死皮赖脸的找周从文当助手。
有天赋就是好,李庆华一直认为自己属于有天赋的那种人,可是一直到遇见周从文,他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天赋。
想到周从文,又想到胸腔镜,李庆华猜周从文是要劝自己做腔镜手术。
可是去省城做手术,又谈何容易。
自己就这么拒绝了师父的好意?如果去省城的话,就是当着所有人的面打师父的脸。
连徒弟都认为自己手术做的不行,师父会不会生气?以后的关系还怎么处?
做不做手术、找谁做手术都是大问题,李庆华愁苦了半晌,见时间要到了这才走去那家饭店。
怔怔的坐在单间里,过了几分钟周从文推门走进来。
“从文,来了。”李庆华生无所恋的抬头说了一句话。
周从文见他一脸灰呛呛的颜色,连站都不站起来,和从前那个温润如玉的太子爷的形象差距太大,知道他心里纠结,便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