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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中并无悲喜,那样痛入骨髓的事,如今说来,也只是寥寥几字便已概括,撕心裂肺的痛楚和无力回天的无奈。

“杜照青知道了这事,从北漠赶回来,见我有了幽冥寒焰,又身负素萦所给的修为,而素萦魂魄尽散,召都召不回来。他恨我入骨,誓要三界六道之中取我元魂祭奠素萦。我躲入太初门,正是要避他,那年在玉华山下追我之人就是他,为了杀我,他找上杜昊,我早已知道,只是不愿出手。”他又饮一杯酒,仍是醉不去,“他追我数百年,我与他早已是不死不休的结局,太初一战,我引他入局,将旧事了结,从此毫无羁绊。”

青棱闻言,抬眼望他,他却已转头望着重重夜色掩盖下的山林,不知怎地,她忽觉他心间隐隐的沉痛。

虽说旧事已结,但羁绊已埋在心间,岂是生死便能彻底忘却的。

一如她与穆澜。

一千多年的相伴,彻底的信任,无尽的等待,她视他至亲,却最终亲手将他元神掐灭,且不论对错,穆澜死时,她几近崩溃。

想来,杜照青的死,亦是他心中之痛。

只是,这不死无休的结局,在他亲手掐灭素萦的元神一样,便已知晓这已无法更改。

“师父,来,我给你斟满!”青棱没有出言劝慰,只是提起竹瓮轻声道。

“青棱,我杀尽挚爱,断情绝爱,你可知,我修的是绝情之道。”唐徊终于转回头,用冷冽清醒的眼神看向青棱。

那样锥心刻骨的旧事,最后只化成这一句结语。

他的话,像在召示着某些隐涩的结局,只可惜,她却醉了。

“师父,嗝,这地方这么大,太难出去了,我想了个法子,你听听啊。”青棱摆摆手,不去理会他的绝情之道。

“不如,你嫁……噢不,你娶了我,我们可以活好久,每两年就生个娃,过了一百年,这里就热闹了,五十个人一起找出口,一定不成问题的!”她挠挠头,说出一番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