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大漠回来,一路之上,她都如现在这般,不曾开口说过半句话。
唐徊亦不曾问过她半个字,一路驾着太虚沧海图将她抱回,才交给了萧乐生。
不知为何,每一次见她满头苍白,唐徊便会觉得胸口血气翻涌,似乎有股气梗在心间,吞不下吐不出,叫他窒息。
“哐当”两声,塔门开了又关。
他已站在塔内的高阶之上,俯望她。
这里真冷,一站进来,便是他已臻至合心境界,都觉得冷意四面八方袭来,身体仿如沉入冰窟之中。
这让他记起五百多年前,龙腹之中他被迫变作凡人,受幽冥冰焰反噬之苦时,也是这样冰冷。
许是因为听到了塔门的动静,青棱蓦地睁开了眼眸。
眼中爱恨皆无,平静得像这建塔之冰。
“唐仙君。”还是她先开了口,声音依旧醇厚动听,落在耳中却显得疏离。
不是师父,也不是仙爷,更不是唐徊,没有恭敬,没有讨好,没有谦卑,也同样没有恨意,仿佛是漫漫仙途之上遇到一个修为更高的陌生人,于是打个照面,招呼一声,便从此错过,再没交集。
不知怎地,这样的态度将他的怒火激起。
唐徊纵身跃下台阶,飞到她身前,俯身捏住她的下颌,抬起她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