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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棱猛然瞪大了眼,咬了牙,血一缕缕从唇上溢出,身体颤抖着,抓着唐徊的手骨节凸起泛白,似在强忍着巨大痛楚。

裴不回头上已出了一片薄汗。他修了万年,也只修成这一点精水之气,这买卖简直……赔了老本,他心疼死了。

但那心疼,却不知是因为损了这精水之气,还是因为……青棱此刻模样。

又是一团精水之气飞来,似毫无重量般覆上了青棱的背,化成噬心之痛。

青棱克制不住,闷哼一声,整个人往前扑去,就这么毫无防备地,完完全全地贴进唐徊胸前。

唐徊仍旧没有伸手去抱她,只是任她贴着自己,她的长发早已凌乱,有些被汗粘在颊上,有些则散在他肩头,她的身体柔软,充满诱惑,但他已浮不起半点暧昧情绪。

“疼……哪!”青棱意识涣散,呓语里依稀有些当年的影子。

他忽然想起青棱曾经说过的话。

“你痛上一分,我则痛上百倍。”

原来他们都是一样的。

他心里痛着,却始终没有伸出手去。

脖弯里忽然落进一点烫意,像会烧穿心肺似的,唐徊陡然一震,身侧紧握成拳的手不自觉松开,终于克制不住地单手抚上了她的头。

她的头上脸上全是汗珠,像从水里捞上来似的。

“唐徊,怎么……还是你?”她头靠在他肩上,转过脸看他侧面,口中碎音几不成语。

怎么每次她的狼狈,都会被他尽数看去。

莫非这是宿命?

唐徊闻言手一顿,不明白她话里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