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医看了一眼停在门边瑟瑟发抖,夹着尾巴垂着耳朵的黑条说:“土狗又笨又贱,真没必要。打个针驱虫一起得四块多钱。四块钱都够一家人吃一个月肉的了,何必浪费这个钱。”
李文军叹气:这是担心他拿不出钱来吗?也不怪医生,这年代肯在土狗身上花钱的人真不多。
他从兜里拿了一叠大团结出来,抽了一张放桌上:“你这里应该还有狗绳,狗吃的罐头什么的,都给我拿点。凑够十块钱吧。懒得找了。”
兽医一看,眼睛瞪得都快从眼眶里掉出来了。
这是个有钱人家跑出来的傻儿子吧,在狗身上一下花十块钱。
还狗罐头,人都难得吃上罐头……
兽医抿嘴,说:“没有,我这里只有药。再说,这种土狗,犯不着吃什么狗罐头,给它吃剩菜剩饭都嫌浪费了。”
李文军懒得跟他扯了,说:“麻烦您给我的狗打针驱虫吧。”
要不是穷地方只有这一个兽医有狂犬疫苗,他还真不想浪费时间跟兽医说了。
兽医只能转身从后面的泡沫箱子里拿了疫苗出来:“早知道是只土狗,我就不用大老远的从县医院冰箱里去取疫苗了。”
整个县就人民医院有个存放疫苗的冰箱。这个疫苗要存放在2-8度的环境里。
李文军自然知道,嘴里说:“辛苦您了。”
兽医皱眉看着黑条:“它会不会咬我?”
李文军说:“放心,不会,不行等下我抱着它。”
兽医:“你得先把它抱到台子上来。”
李文军把报纸铺在台子上,转头对黑条说:“跳上来。”
然后黑条一跳就上了台子。
陶光明笑:“你还挺讲卫生的。”
李文军说:“趴下。”
黑条就趴下了。
李文军说:“你头朝我这边,我没说可以动之前,你不准动。不然红烧肉就没了。”
黑条看向李文军,然后不动了。连眼睛都不动,好像被凝固了。
兽医惊呆了,三分钟前他才说土狗很蠢,马上就被打脸了。
李文军嘴角抽了抽,说:“您快点。不然它这么僵着也很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