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相觉得这个年轻人很乖顺,又身处要位,若是能为他所用,那可真是再好不过。
“晚些时候犬子会替老夫送贺礼去,还请侯爷笑纳。”他笑道。
聂衍颔首,算是应下,而后告辞,身影很快消失在宫城之外。
坤仪公主要招婿的消息不知为何就传开了,民间颇有微词,但朝野却是难得地一片赞颂。
“殿下为国祈福,乃大义之举。”
听得她白眼都要翻到了后脑勺。
她的命运就是这些人手里的玩物,对他们有利便夸上几句,有害便指着她的脊梁骨要将她骂穿。
“殿下当真打算招婿?”兰苕满眼担忧地看着她,“若是那人活不长,殿下也当真要送命不成?”
“徐枭阳这拼死一搏是有些力道的。”坤仪懒洋洋地抚着肩上结痂的伤口,“本宫不死也要被他扒层皮下来,也算平了杜蘅芜心头之恨。”
“可杜家这两位公子小姐的事,都与殿下无关啊。”兰苕觉得委屈,“凭什么就因着您体质特殊,便全算作您的过错。”
坤仪轻笑,伸手弹了弹她的眉心:“傻丫头,好人才跟你讲道理呢,可你看这世上,有几个好人呐?”
兰苕捂着头,还是委屈,却也没再说,只道:“对了,奴婢已经按照您的吩咐,给侯府送了请帖。”
眼眸亮了亮,坤仪坐直身子:“侯爷怎么说?”
兰苕有些迟疑地垂眼:“他府上的人说侯爷出门灭妖去了,不在。”
这是哪门子的糟烂借口。
坤仪不悦,将身子靠回软垫里,懒洋洋地盯着房梁上垂下来的纱帘瞧:“昱清侯那人,看着清风朗月,心里的墙修得老高,短时间内要搏他欢心,比登天还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