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家夫人笑着落座,客气地与坤仪寒暄:“听闻殿下久病,眼下可大好了?”
“劳您惦记,我身子弱,遇着下雨天,一不小心就染了风寒。”坤仪慵懒地倚在八宝镶金贵妃榻上,捏着绢扇道,“可算是好了,不然赶不上喝我们家那妾室的茶,指不定被各位误会成什么样子。”
“殿下言重,我等哪里敢言皇婚的不是,只是觉得好奇,二位这好端端的,怎么就纳了妾。”
坤仪扯了手帕来,做作地抹了抹眼角:“谁说不是呢,伯爷前些日子还与我好得要紧,一转眼就看上了别的娇娘,料想是我不够好,留不住伯爷的心。”
她这么说,底下女眷十分兴奋,都伸长了脖子想看热闹。
坐得近些的女眷倒还拿场面话安慰她:“殿下是天之娇女,又受陛下宠爱,哪有不够好的,伯爷寡幸,怪不到殿下头上。”
坤仪一听这话,当即收了小手帕,眨巴着眼问:“不怪我哦?”
“这……殿下未曾犯出任何过错,伯爷却先纳了妾,如何能怪到殿下头上。”众人应和。
莞尔一笑,坤仪一改先前娇弱可怜的神色,双手轻轻一拍。
十二个身段极好的小倌甩着水袖从湖心小筑鱼贯而出,踏过粼粼湖水上修的浅桥,步步生花地行至台上,朝坤仪行礼。
“免了免了,快舞。”
为首的小倌生得俊秀清白,轻轻一笑,如好山迎人。他一甩袖子开了舞,余下十一个小倌便往后一个空翻落形,衣袂烈烈,飒而不刚。
各家夫人哪里见过这等东西,舞姬一向是女子,要看十二个男人起舞,那得去容华馆。不曾想坤仪竟是将这些小倌养在了明珠台,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这得花多少银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