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愁万分,老尚书抱着银票走了。
坤仪一连在书房呆了七日,才将丧仪期间三皇子疏漏了的折子给处理完。
她扶着门出来,打算去寝宫,却撞上了一堵人墙。
外头朝阳初升,坤仪一宿没睡,困顿万分,眯着眼看了好一会儿,才认出聂衍的轮廓。
“你做什么?”她哑声问。
聂衍很是不经意地道:“路过。”
才不是路过,她最近这般重用上清司,他早就该来找她谈话了。
撇撇嘴,坤仪掩唇打了个呵欠,顺手牵过他的衣袖:“有什么事去寝宫说吧。”
背脊微微一僵,聂衍脸上难得有了些不自在:“就在前殿说了便是了。”
困得要命的坤仪才不管他,拉着人就走。
两人最近都很忙,大抵是因着利益一致,关系和缓了不少,虽然聂衍觉得坤仪待他是与从前有些差别,但总归是能正常说话了。
聂衍想过自己该不该与她和解,但她从头到尾都没有在意过他的感受,他这样自己生气又自己消气,未免太给她省事儿了。
可眼下,她这么睡眼惺忪娇娇软软地拉着他往寝宫走,聂衍连脚步都下意识地放轻了些。
沉重的雕花大门在两人身后合上,坤仪已经是闭着眼在往床榻的方向摸了,只是她还不太熟悉这里的路,走两步撞着花几,再走三步就撞着屏风,正当她撞得不耐烦了的时候,有人将她抱了起来,囫囵塞去了床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