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又得到了那人一个叫人毛骨悚然的凝视。
“这是我应该做的。”
天衢幽幽说道。
季雪庭不敢再与他搭话,连忙又找了个借口自行打坐调息去了。
天衢贪婪地用目光细细描摹着季雪庭落在地上的影子,长袍大袖之下,又一条念蛇慢慢盘旋而出,轻轻地啃噬着他的血肉。
阿雪。
我的阿雪。
我不会再让你心烦了,我就乖乖地待在你身侧,护你周全,便已经心满意足。
天衢……或者说,“晏慈”,在心中对自己喃喃说道。
三人心思各异,却也平安无事坐到了半夜。
在季雪庭的记忆中,这幽岭一到夜间,瘴气便像是一层雾蒙蒙的铁盖子一般,将整片山林都厚厚地盖住。
可这一夜,自窗外洒落的明净月光,却彻底打破了季雪庭的这一印象。
他完全没有看到丝毫来自于瘴气的阻隔,窗外只有一片灿若银布的月光,还有高高悬在半空,硕大无比的肿胀月亮。
没过多久,竹楼的楼梯上再一次传来了“嘎吱”“嘎吱”的声响。
季雪庭看向草帘与地面之间细细的缝隙,只看到一团浓重的暗影渐渐停在了他们的房间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