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缇方士在这么格格不入,也有政治同盟,只是不肯为他出头顶雷而已,却有人悄悄的通知了外面,一位内侍,溜出了正殿,往侧门出去了。
悟空见满堂鸦雀无声,厉喝道:“何不斩方士以示天下?诛缪丑以正名器?”
听到这里缇方士再也无法沉默了,在让这只猴子说下去,怕是要被弄死啊!他咬牙切齿,指着悟空颤声道:“礼法杀人……礼法杀人。你……你这是要弄死我啊!大王,不可听它挑拨离间啊!”
“住口!”堂后传来一声厉喝,一位华服老妇从殿后款款而来,道:“何人敢言杀我爱士?”
缇方士像是看到了亲娘一样迎了上去,泪流满面哽咽道:“王太后,您终于来了!王太后……”他迎上前去,扶着那老妇的手,恶狠狠的看着悟空。
那老妇倒有气度,但悟空一对法眼能明察微毫,量子元神能演算一切,他观那王太后之气,已经垂暮老朽,依然夹杂元阳,驳杂不堪,似乎还练了一点采补门道,汲取壮男精气,延缓容颜衰老,看她这般信任缇方士,这采补法门从何而来,那就不问即知了。
最可怕的是,悟空已经察觉,缇方士和那王太后气机混杂,绝对是练过的,实战教学。
想到这里,饶是悟空石猴本性,不受礼法拘束,也不禁眯了眯眼睛,他上堂前,把持人性,把孔丘那里听来的教导学了十成十,现在才有几分流露本性,憎恶道:“瞎了俺老孙的猴眼,怎有这般腌臜之人。”
“王上,岂能因一只猴的胡言乱语,而杀国士?”王太后也不管悟空,直接与秦王说道:“猢狲不过禽兽,善学人言罢了!它这般胡话,不知道是那个有心之徒教它说的,怎能当真?纳谏于士大夫,那是美言,那谏于一只猴子,那像什么话?”
“要我说,不必和它计较。把它关到兽园里,当个趣也就罢了!”
王太后的道行,不知比那个缇方士这种政治小白高到哪里去了。她就不和悟空说话,直接就拿身份,要把事情钉死在那里,这种我不和你讲道理,直接用地位处置你的权贵政治手段,相当流氓,任由悟空如何辩才无双,理直气壮,都统统无用。
悟空也是气得打颤,恨不得一棍子敲死这等恶心权贵。
陈昂放悟空上去,哪里是和这些蝼蚁计较的,乃是磨练悟空,日后上了天宫得了正果,官场斗争起来,不比这更讲道理。这天上的高位神仙和地上的凡人权贵,做起事来都一个样,先练练手再说。
故而传音,让悟空收了神通,不要一时冲动,把这里的秦国权贵统统捏死。
“悟空,你且住手。老君下凡历练,不显神通,你这般玩闹,为师在太清道友面前没皮面耶!等我们过了这八百里秦川,你再驾云回来,把他们统统棒杀了罢!为师已经选定了左近了一个妖怪,到时候把事情往那妖怪头上一栽,那天宫神将是多晓得事的人,必然不会拆穿,就算有一两个不开眼的,为师还护不住你吗?就说和太清道友论道,误走了随侍的童子,那玉皇大天尊也不会恶了为师的脸面。”
悟空按捺住杀机,从牙缝里挤出话来道:“王太后何以此话来教吾?我虽是个猢狲模样,但礼从孔丘,道学老子,一脑子的学问具是恩师点化,胸中藏有八千卷古书,尽知五千年前后事。本随侍恩师身旁,只做一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