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江源痛苦的捂头:“寒假回去我就已经很慌了,辅导员告诉我挂科这么多是没法继续学业的,要我准备退学,可春节回去看见父母、家人,我根本没法跟他们交代我做了什么,所以我只好伪造了一份成绩单,我父亲走到哪里都骄傲的说我是考上军医大的第一名,现在也是优秀学员……”

赵德柱更没体验过这种学霸的压力,他爹妈只要娃活着花钱就行,才高三就张罗着买了全县第一辆跑车帮他追儿媳妇。

拆二代的生活是穷人们难以想象的,这种日子过惯了,会把钱存在银行里吃利息?

真是乡下农民猜皇帝用的金扁担。

潘江源已经是在血淋淋的撕开自己:“可我还是受不了游戏的诱惑,寒假说是走亲访友,找到机会去就打,等回到学校第一件事还是到网吧充值,把整个学期的生活费都充进了网吧……”

赵德柱还挑逗:“那个婆娘一直勾搭你,却没让你上手吧。”

潘江源像个受伤的幼兽,艰难低沉:“跟她无关,是我自己没有控制力,我前面十多年都是靠父亲强行压住我在学习,等独立面对的时候,我完全没有自控力,我只想坐在电脑前面打游戏,我大脑里面的多巴胺分泌已经跟吸独一样,彻底摧毁了我的奖励系统……”

说的什么来着?

赵德柱感觉都是中文啊,怎么有点听不懂来着。

但他的优点就在于,不懂,那就不问了。

从来都没有刨根问底的求索精神。

听潘江源絮絮叨叨了一路,总算是把他肚子里所有的苦水都倒了个干净。

被开除以后,不敢回家也没地方去,更没有打工赚钱的思路狠劲。

就躲在了网吧里,几个月都在这里面,已经完全成了个躲在屏幕后面的幽灵。

不敢走出网吧面对现实社会,不敢跟家里人联系。

根本就不敢想自己未来会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