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简想起了花筝一次次送来的那些针剂,想起了它们的配方,想起了它们的原料。
而他,早就已经和父亲一样,将她当作一件工具在使用。
花简多么希望自己在得知真相的这一刻能够说出反驳的话来,多么希望自己能够理直气壮地斥责父亲的残忍,又多么希望自己能做出正确的选择。
可是,他知道不可能。如果此刻面前有一份可以消除记忆的药,他甚至怀疑自己会毫不犹豫地喝下去。
这是唯一能够保证思敏健康活着的东西,他满脑子只有这一个念头。
自私在这一刻被无限放大,他再没有一刻比此时更明白自己的卑劣。
“爸爸,您究竟是想要做什么……”
一点一点地摧毁他们前半生所建立起的信仰,除了让他们不再相信他人以外也不再相信自己。
花简从不曾想过,自己会对父亲产生恨意。
花原都想做的事无非只有三件,报复花原清父子,保护一双子女,保盛朝千古盛世。前一件是他作为丈夫的私心,最后一件是培卿的愿景,只有中间这一件是他们夫妻共同的希望。
“我只是,想在死之前能安心地把一切都交给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