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着心里便愈发不安来,坐了身子叫了几句。我数着点子,想着她肯定又是一副急匆匆的模样进来的。只等了一会儿,我都数到二十了她还没有来。
“怀梦,”我见着一床的凌乱,被单上还存着些痕迹,也不禁老脸红了一红,想她应该这时候是害羞的踌躇在门口,便又叫了句:“怀梦。”
我呆呆的等了很久只觉得脸上的笑都僵住了,仍然没有人进来。
“怀梦,怀梦,怀梦”我只哑着嗓子一遍遍的叫她,匆匆套了件衣服,下得床来的时候脚步都有些不稳了。
我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我只觉着自己什么都想不了。
跌跌撞撞的跑去开门,我觉着她便站在门外,待我开了门,惊得一下便又羞又闷的对我说,师傅,好吃饭了。
可是我开了门,什么也没有,我突然觉得我家的院子有些大得冷清。
“怀梦,怀梦”我只冲着空荡荡的院子叫着,“怀梦,怀梦。”
我在家里一处处的寻着,我从来不知道原来我的家有那么多地方,从来不知道它竟然那么大。
我嘶着嗓子一遍遍的叫。
一直寻到入了夜,一直寻到漫天的星子都消失了,我听着自己的声音都变了,喉咙火辣辣的疼着,却停不下来叫她。我觉着我一直叫着她便会出来,对着我说,师傅,我与你开玩笑呢。我只觉得,我要是不喊她,她便找不到回家的路来,她便永远不会回来了。
我想着,也许她已经回了房间,坐在床上只等我进去对我说,师傅,昨晚你折腾我所以我刚才折腾你呢。
可是等我回到房里的时候,等着我的仍只是桌上的一张折着的白绢帕子。我一开始便看到了它,我只不愿意去看它,那是我送她的一件礼物,她从不曾离过身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