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梦向来有些因着人家的喜事而欢喜的,却不知道她自己的状况有多让人忧愁,我也只能勉强笑道:“确实是好事,只是因陀罗一高兴我便看不惯,逗她呢。”心里却已经没有了去吃桃花酿的兴致,讪讪道:“师傅身上有些乏,今天便不出去了罢。”
怀梦虽然疑惑,还是乖乖的应了。
被陀螺闹了那么一闹,我这日子不知道为什么便过得愈发忐忑起来,每次怀梦看我我便仿佛做贼一般,晚上抱着她也睡不着,只觉得这样下去我大约真的要紧凑的老一遍。
其实我瞒着她这件事不论从哪个方面都说不过去,我虽然是她师傅,但又不是她娘亲,更何况这种生米熟饭的事便是娘亲想管也管不了了。孩子是在她肚子里的,也总有一天是要长大的,即便怀梦可以不想着找那人,可是孩子一出生就没有阿爹,那有多可怜?
想着想着免得有些感同身受来,只觉得愈发难熬。
大约是我这几日的神情实在是太诡异了,一日怀梦拉了我坐在榻上,很是认真的问:“师傅,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要与我说?”
我惊了一惊,慌忙否认道:“没有,师傅没有事要与你说。”
她看着我的眼睛仿佛能将我看穿,只语气仍然很柔和:“那师傅这几日的欲言又止又是个什么神情?”
我突然不知道说什么好,嗫嚅着道:“师傅没有欲言又止。”
我从来不知道怀梦能显出如此凌厉的眼神来看我,她眉尾都挑到鬓发里去了,声音也很冷,她问:“是不是因为我的身体?”
我便又被吓得一下,从前我不服老,不爱惜自己身体的时候她也没有这般严厉的对我,只觉得自己声音都不觉有些软了,转了头压了声音道:“没,你的身体很好。”
她的手却将我的头掰过去,直直盯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师傅你别骗我,要是我身体好,你又怎么会夜夜起来给我渡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