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望着怀梦的脸,只有那张脸。
麻木从左手开始渐渐蔓延。
我向着她踏出了步子,没有想象中艰难。
那麻木过了肩部。
闻素与阿舅齐声叫我,带了莫名的慌乱。
过了心脏。
她睁开眼,望着我,眸子里是数不清的柔情与哀戚。
到了脑子。
我终于站定在她的面前,现着轻柔和煦的笑容,却发出了难听而可怕的笑声。
我不恨你,怀梦,却难以原谅你。
那麻木,最终,布了全身,让我觉得自己没有一丝的真实感。
“怀梦,”我叫着她,扬了右手,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样控制着这没有知觉的身体,“你后悔么?”
她仰着头,呆呆的望着我,僵硬的点了头。
我,第一次,打了她。
两百多年,将她放在手里怕坏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我伤过她,爱过她,却第一次,打了她。
她偏着头,发丝凌乱,模样狼狈,脸上瞬间便印出了我留下的痕迹。
我该疼惜的是么?
我该怎样呢?
“师傅。”她复又抬头,直直的看着我的脸,轻声的叫着,没有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