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大千世界,与本君有关的,终不过是那几样,与本君无关的,却一件也没有,剩下的都是些什么呢?
我的面前都是苍茫的白,本以为看清,却原来还是参不透。
再一次,从虚空中回过神来,便又是一身的汗。
大约,本君原就不是一个精于修行的人,这一年也未曾再精进半分。然,与我来说,其实也没有丝毫差别,不过是无聊用来打发时间而已。
睁开眼的刹那,我仿佛忆起了什么,却终于还是没能记住那一闪而过的光芒。
怀梦静静站在一旁,低垂着头,不知站了多久。
大约是因着身孕,她近来身上总是带了疲懒的散漫与无神的恍惚,也很少打理自己。
幸而,她天生丽质,此时只是一件单薄的白色中衣,也衬出了那虽然瘦弱却难掩窈窕的身姿。那长发一直披散至膝盖,柔亮的黑与温和的白,让她看起来很是干净。
她没有看着我,所以应该不晓得我已经从虚空中出来,只仍然低着头,让我不能很分明的看清神情。
“怀梦,”轻轻唤她,“你怎么在这里?”
我与她,说过很多次了。
她的身子还不是十分好,桑竹的药虽然没有什么大的副作用,但是药三分毒,更何况之前她的情绪波动太大,现下也不甚稳定,实在是不宜长时间站着。
但每每与她说,她的神情总是很恍惚,又时而带了虚弱的自嘲笑容,我便也不忍再说。只希望她能时常出去走动走动,不要总是守着我这个时日无多,又刻板无趣的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