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说实在的,阿姆还是觉着没甚真实感,当初那么点点大的阿念,竟然也要做娘亲了。”她时常说,自己一觉醒来,孩子便长大了,心里颇有些微妙与怪异,只她不知道,我现在看她,又念着小时候看她,也颇为微妙与怪异的。
“幸而阿姆你不见老。”本君将冷笑话的功力,与日见长。
阿姆转了头来看我,笑容却已经有些勉强了。
我心道不妙,便已经听得她低声念道:“便是不见老,也是白发人送黑发人的。”
“阿姆。”
叫了她一声,她却不待我说完,便又拉着我走。
“没事的,阿念,大不了,阿姆化回灵脉与你去作伴。”
我很想,只当她在开玩笑。可是,她的模样与声音却是半分玩笑也没有的。
“阿姆!”
“哪有母亲,会让孩子一个人的道理?”她的脚步缓了下来,越来越慢,直至停下,“而阿姆却让阿念一个人太久了。”
她低着头,让我看不清模样,语气内疚又伤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