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往来阿舅这边,时不时都能感觉到震动,不是那边的封印松了,便是这边的灵阵毁了,只这次,我站在山头向下望,觉到了无尽的平静与苍茫。
令羽站于我身侧,眉头紧锁,不知在想什么。
“阿羽,”我喊他,不想仿似惊了他一般,“你怎么了,现在还有什么可愁的?”
我这句话,实不是想讽他。令羽的性子,本君清楚的很,也根本不在意这些。
“只是,”他状似无意识的念了一句,却突然改口道:“阿念,你此番实是义举,令羽自当月月来祭拜你。”
我扯了嘴想笑一笑,却发现自己果然还是没有那么深厚的功力,只得作罢。
令羽这人实在是死脑筋的很,只以为自己将生死置之度外便人人都是如此,在我面前说我死后的事,实在是有些让人哭笑不得。
“那阿念就先谢谢你,”干巴巴的应了一句,却发现他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故而又问道:“你却是皱什么眉,既然已经选定明日,自然不会再出什么岔子的。”
他叹了口气,放下了背负的手,苦笑一声道:“其实也不是别的事,只是阿棉姑姑昨日被闻素上神捆回云中之国,阿爹又骂了我一顿。”
“这件事我不是向阿舅解释过了么,阿姆要以命换命,他也不同意的。况且此阵数后果未卜,实是险招,对于不周山有害无益。”昨日闻素终于在令羽口中问出阿姆所在,将阿姆带回了云中之国,我和着闻素一块儿来的,见着阿舅时,果然见着面色很是不好。“阿舅是被阿姆给蒙了,如今说清楚,自然不会待你怎样的。”
他点了点头,似乎是同意了我的话,只眉头仍然没有展开。
“令羽,你实话实说,是不是因着阿姆那阵,不周山出了什么岔子了?”想本君与他相处那么多年,对他甚是了解,绝不会因着这事而愁眉不展,唯一可能的,便是关乎到不周山安危的事了。
令羽苦笑一声,摇了摇头道:“阿念,什么事都瞒不过你。”
我自心里嘀咕着:本君被瞒的事情还少么。却听得他继续道:“阿棉姑姑在不周山最深处设了一个阵,我一直解不开,便是连爷爷也未曾见过,虽然摒弃不用,可据我所查,此阵隐隐有所动,仿似活物一般,不周山的封印今日已经出现大规模的松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