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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脚踩在沙滩上倒不算什么,只是她待的地方到沙滩之间有一段不短的路程,这段道路上混杂了一些砂砾岩块,等她跑到海边的时候脚底已遍布锥心的疼痛。

“白枕,白枕……”花沐觉得自己这样慌张实在是有些可笑,这样殷切地叫着哨兵也着实丢人,可她实在受不了再这样一个人待下去,“白枕!”

在她的呼喊中,时间又不知过去了多久,白枕却依旧没有浮出海面。花沐颓然地坐倒在水边,虽然仍不愿相信自己的哨兵会如此简单就出事,但心慌已让她的理智罢工。

白枕的精神体不适应水下的行动,海中的环境过为复杂,她又不敢轻易地放纵感官。神游症即便是对已经结合的哨兵来说都相当危险,更何况是她这种单身又流落荒岛的哨兵。

无法依靠这些,白枕就只相当于一名身体素质稍好的普通军人,徒手抓鱼对她来说难度并不算低。幸好周边的鱼群似乎没见过人类,总算还是叫她抓到了几条。白枕为了抓鱼稍微游得远了一些,等隐约听到花沐呼喊自己的声音时,已经有些晚了。

她忙不迭地浮出海面,远远看去只见花沐坐在海边,海水已经把她干燥的裙摆再次浸湿。

白枕以为发生了什么事,心中一慌,想也没想就奋力游了回来。

“小姐!”她慌张地把手里拎着的两条鱼扔到一边,跪到花沐身边焦急地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您怎么到这里来了?”

“你这个该死的哨兵!”花沐看起来狼狈极了,向来打理得柔顺亮丽的浅金长发早已纠缠打结。她双眼通红,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不由分说地抓起身边的一把湿沙,狠狠地砸到了白枕的胸口上,“为什么抓两条鱼那么久?你们哨兵不是五感敏锐吗?为什么听到我叫你还回来得那么慢,你是不是故意的!”

花沐看到她冒出海面的那一瞬间,只觉得浑身都脱力了一般,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生出了懊恼。

看着白枕紧张的模样,她既有被安抚到的感觉,又忍不住更想对着她发泄一通。

白枕被劈头盖脸地一顿骂,注意力却完全不在这个上。

“小姐,你受伤了!”

花沐一路跑来又是紧张又是着急,还有难以言明的恐惧,所以虽然脚上剧痛,但也一直没有精力去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