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秀芳就此载歌载舞起来。

凌池微微一愕,没想到尚秀芳居然是又唱又跳。

此时尚秀芳的玉脸没施半点脂粉,可是眉目如昼,比之任何浓妆艳抹都要好看上千百倍。没有任何簪饰就那么随意挽在头上的秀发甩动,纯净美洁得令人心醉。

只听她唱道:“珠泪纷纷湿绮罗,少年公子负恩多。当初姊妹分明道,莫把真心过与他。仔细思量着,淡薄知闻解好么。”

她唱腔透出一种放任、慵懒而暗透凄幽的味儿,别有一番无人能及的清绮情味,声腔技巧均没半点可供挑剔的瑕疵,配合动人的表情,谁能不为之动容。

“洞房深,空悄悄,虚抱身心生寂廖。待来时,须祈求,休恋狂花年少。

淡匀妆,周旋少,只为五陵正渺渺。胸上雪,从君咬,恐犯千金买笑。”

歌声把正在观看的凌池和石青璇引进了一个音乐的奇异境域里,她那婉转诱人的嗓音,透过不同的唱功腔调,呈现出某种丰富多姿,又令人难以捉摸的深越味道,低回处伤情感怀,仿如澎湃的海潮般把所有人心灵的大地全淹至没顶。

但最使二人不能自己的,仍是她那种“懒起画蛾眉,弄妆梳洗迟”,不经意地流露出来放任自然的美态。

一曲既终。

乐声倏止。

隔了好半晌后,二人纷纷鼓掌,连声赞叹。

石青璇赞叹道:“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不知秀芳大家,此曲是出自何人手笔。”

尚秀芳轻垂螓首,显露出如天鹅般优美的修长粉项,柔声答道:“青璇大家请勿见笑,此曲乃秀芳所创。”

“果然如此。”石青璇轻叹一声,也是服气了。也许在乐器的造诣上,尚秀芳不如自己,但在歌舞的范畴内,她却是远远不如。

要是做个比较,石青璇是个纯粹的音乐家,可以在许多高端场所开音乐会;而尚秀芳则是全能艺人加偶像明星,每年至少三百二十场演唱会。

没有谁高谁低,只是方向不同罢了。